殷浮顿时毛骨悚然,他现在所在的地方,难道是地狱吗?
不久前还是热闹祥和的庙会,转眼间,天空破碎,白浪翻滚,烈风呼啸,青色龙炎熊熊燃烧,花花白骨层叠满地。殷浮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本来想继续逃跑的,但他的双腿不幸被摊位塌下来的无数白骨压住,无法抽身。
殷浮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唯有逃跑是他最想做却又无法做到的,殷浮非常绝望,他静静地趴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就在他闭上双眼的前一刻,一道青色的光芒向着他直扑而来……
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殷浮发现自己躺在温暖而且柔软的被褥上。迎接他的是面色惨白的刘庆,面无表情的护士、医生,还有一脸严肃的警察同志。
殷浮一脸茫然地望着刘庆,问:“发生什么事了?”
刘庆支支吾吾,竭力避开殷浮投过来的求助目光,“听人说你失足掉进湖里,被人救上岸,并且送来医院。”
殷浮说:“哦,原来如此,那好心人在哪,我得感谢他。”
这时一旁的警察上前说:“少年,既然你醒了,请你跟我们到公安局走一趟。”
殷浮点点头,以为警察要他去做笔录,意想不到的是,警察拿出手撩,扣在殷浮双手上。
殷浮顿时懵了。
警察同志说:“现在我们怀疑你涉嫌杀人未遂。开湖日当日,你和g大一名叫苏然的女生在湖光湖边发生争执,你先动手打了女生,然后女生跟你打了起来,在打架的过程中,你把苏然推下水,苏然在挣扎时把你也拖下水。在场的目击者把你救了上来,但苏然却找不着。”
殷浮不敢置信,反驳道:“怎么可能,那天我根本没跟苏然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跟她发生争执。”他整天跟敖闻风在一起,苏然还是狐狸形态,跟她的小伙伴们一起摆摊,怎么莫名其妙跟他跑到湖边还大打出手?
“警察同志,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警察冷冷地说:“是不是误会,先跟我们走一趟再说。”说完,就让同伴一左一右把殷浮从病床上架起身。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跟苏然吵架,我那天连她的影子都没见着。”殷浮在慌乱中,捉住刘庆的手,大声说道。
刘庆甩开他的手,神情无比哀伤,“殷浮,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是有人都亲眼目睹了,你和苏然在一起。”
殷浮颤声问:“是谁?”
刘庆说:“是厉枝颂师姐,还有何磊大哥他们……”
“不,他们说谎,我没有见过苏然,更没有推她下去,刘庆,你要相信我!”殷浮拼命地哀求刘庆。
刘庆撇下他,头也不回地冲出病房。
很快,殷浮被带进了公安局,经过连夜审问,殷浮咬定自己是清白的,但警方依然认为殷浮有杀人嫌疑,将他关进拘留所。
三日后,警方找到苏然的“尸体”,人证物证俱在,殷浮的杀人事实成立。
殷浮简直吓懵了,他坚决不认罪,要求上诉,但警方有人擅自替他在认罪书上签字,法院甚至没开庭,就将杀人判决书送到殷浮手上。
殷浮被判杀害苏然的事实成立,判二十年□□,即时生效。
监狱的铁门被关上的瞬间,殷浮明白了,这是敖闻风以及霍家对他的报复,而且仅仅是开始而已。
在狱中,殷浮受到了其他囚犯的殴打,狱警视而不见,甚至有几次,殷浮差点被侵犯,狱警也只是在一旁看着。幸好囚犯们只是恐吓他,而不是想占殷浮便宜。
殷浮害怕极了,但恐怖在不仅是这样,他的身体开始急速衰败,也许是失去了灵泉之力的缘故,他的身体很虚弱,动不动就生病。被敖闻风折断过的手脚,更是在阴雨天气来临的时候,疼痛难耐。蛟印时不时会啃咬他的身体,尤其是心脏,他几度痛得晕过去。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殷浮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骨瘦如柴。
刘庆探望过他一次,给他带来了令人绝望的消息。g大开除了他的学籍,他的档案会被刻上杀人犯的烙印。刘庆对他很失望,尽管殷浮坚称自己是无辜的,作为殷浮唯一的朋友,刘庆最后提出要和殷浮绝交,从此一刀两断。
也许刘庆就是压垮殷浮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人相信他的清白,朋友离他远去,心爱的人背叛他憎恶他。殷浮没日没夜地思考自己到底犯了什么过错,始终都想不到一个结果。他想得快疯了,漆黑的头发一夜变得花白,整个人仿佛老了四,五十岁。他今年才十九岁,距离二十岁生日还有整整半年的时间,他就在一夜之间变成五、六十岁的老头。
一个月之后,厉枝颂等人来监狱探望了他,同时也带来了已经被“宣告死亡”的苏然。
苏然没变成人形,用狐狸的模样冲着殷浮咧牙,狠狠地嘲讽他。“殷浮你这个大笨蛋,大傻瓜,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这个世上谁会无缘无故跟你做朋友,对你好啊?竟然连这一点也不清楚。”
厉枝颂说:“要是早知道你是殷海的儿子,打死我们也不会理你,跟你这样的烂人说话让我感到恶心。”
苏然说:“你要怪就怪你投错胎,拣错老爸,可不要怪我们,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苏然冷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当然是奉了尊上的命令。”
尊上又是谁?殷浮在霍重阳口中也听过这个称呼。
苏然说:“自然就是咱们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