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安东尼为了缓解尴尬的沉默而找话说,于是指着朱狄斯的胸口问。
因为心头有鬼,朱狄斯一时间反应过猛,口上说着“只是一张普通纸片而已”,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落水狗似的一抖,致使纸包一滑而出,掉在了榻上。他赶紧手忙脚乱地将它拾起,却不料那纸包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开了口,这一拿可不要紧,这心虚的货手这么一抖,竟让里面一半的粉末都落进了自己的酒杯里!
这一秒,朱狄斯困窘地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珠子,一心想死地眼睁睁看着那白色粉末没入了酒水中,消失无影。
偏偏在这个时候,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安东尼把自己手中的酒杯伸了过来,友善地说:“过去在军中服役的时候,挚友之间饮酒要碰杯,以表示相互信任。我们也来碰杯吧,让我知道,对于上次的事情,你已经原谅了我。”
朱狄斯自然知道碰杯是怎么回事——酒杯一碰,两个杯中的酒便会混合到一起一部分,以防止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下毒,因此,碰杯表示饮酒双方相互信任。
于是,安东尼信任地将他的酒杯伸过来了,于是,在朱狄斯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两个酒杯就碰到了一起,一部分酒水就这样被混合了……
就这样,朱狄斯几近下巴脱臼地看着安东尼饮下了那混合了厄洛斯的红酒,然后一个激灵,佯装自己身体不适,在伸手揉太阳穴的时候假装无意地用胳膊肘碰倒了自己的酒杯,之后连声道歉。
安东尼服用了厄洛斯……安东尼服用了厄洛斯……
朱狄斯的脑海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了这个可怕的念想。
据说厄洛斯此药有奇效,只需少许便可让人欲`仙欲`死。一般人使用的时候,会取少许在香炉上加热,只要一闻到那种气味,就会起到催情的作用,更别说是直接服用了!朱狄斯纯粹是有钱烧包才买了这么多,事实上根本用不了。而现在,那巨量的厄洛斯有一半都撒进了他的酒杯里,又有不知多少的酒被混进了安东尼的酒杯中,被他尽数饮了下去!
朱狄斯觉得自己再也坐不住了,顾不上安东尼一脸的费解与尴尬,便声称自己有要事在身,一个轱辘滚下卧榻便很没形象地落荒而逃。
天呐……天呐……
安东尼会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吗?他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吗?自己的计划会败露吗?!
先不说计划败露的问题!厄洛斯一般是偷情的男人给自己半推半就的情妇用的,如果安东尼发现自己中了厄洛斯,且认定了下药的人是自己,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的,会作何感想、会作何感想啊!
朱狄斯一直隐隐觉得自己和安东尼有着一种性上的羁绊——那个他斯心有余悸的梦再次浮现在了脑海,一时间,他的大脑里全是淫`靡不堪的景象,全是安东尼勃`起的器物……全都是……
【06】滚下情人床,遇上母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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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狄斯的管家曼提纽斯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希腊人。他三十多岁,有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作为朱狄斯家奴中的一个,他因为聪慧机敏和绝对的忠诚,很快攀升到了朱狄斯的心腹位置。
下药这种危险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心腹去做的。
曼提纽斯不愧是跟别的主儿混迹过的人,办事相当有主意——他买通了为阿格里皮娜抬肩舆的奴隶,顺利地将迷香厄洛斯放进了肩舆中的香炉里,然后暗中跟踪了那肩舆整整一路。当看到同乘一架肩舆的尼禄和阿格里皮娜在斗兽场附近下来的时候,他虽离得远,可那双无比聚光的小眼睛却清晰地看到了两人身上不同寻常的污渍——不出意外的话,那是只有发生性`关系的时候才会留下的痕迹。
朱狄斯的计谋得逞了——尼禄和自己的母亲发生了不伦的关系,只要有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尼禄生性疯癫,做他的情人等于是在玩火,稍有不慎便会烧毁自己;再加上发生不伦关系之后的阿格里皮娜将不再受到法律的保护,一旦事发,便注定是万劫不复!
躲在墙角的曼提纽斯不由得露出了和他主人一模一样的阴笑。可是,就在他要回去向朱狄斯报告的时候,一转身,却正好撞在了一个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曼提纽斯在看到他腰间挂着剑的时候就开始全身哆嗦,更别说是斗胆抬起头来到那冷峻肃穆的脸时的表情了。
竟然是安东尼?!
作为罗马的名人,安东尼的相貌曼提纽斯自然是认识的;不仅如此,聪明的曼提纽斯也早已在自己主人的只言片语中嗅出了两人的敌对关系。于是,曼提纽斯不由自主地吓得后退两步,如临大敌,在心头放肆地操了起来——这货还真他娘的无孔不入!
安东尼那冰冷的声音像松了手的铡刀一样恐怖地迫近过来:“你这条朱狄斯家的狗,说说看,你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曼提纽斯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道:“先生,我两手空空,能做什么呢?”
不料,曼提纽斯话音刚落,安东尼一拳就已经挨上了他的脑袋。
打狗也要看主人,所以安东尼这一拳已经留够了情面,可是他毕竟是个骁勇无比的男人,留足了情面的一拳还是把曼提纽斯打得撞在了身后画满了涂鸦的墙壁上,然后栽在地上满地找牙。
“既然你的嘴里满是血,那么我来替你说吧。”安东尼冷冷道,“你在肩舆中点了催情的mí_yào,诱使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