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歌却仰首大笑起来,“哈哈,你知我容不下她,携羊至虎侧,却防虎伤羊?剑潇啊剑潇,你何时竟也变得如此卑鄙虚伪了?”
剑潇被他一噎,萧戎歌这时看着他,眼里的讥嘲早就不在了,一眼的深情仿佛满月的光辉都聚中在他眼里,天地皆因其而黯然,他缓缓走进,步步爱怜,寸寸柔情,“潇儿,你忘了答应做我的爱人了吗?”
“你想让我忘记还是记着呢?”剑潇悲凉的将问题抛回去。
“不要娶她!”光是想着他已受不了了!
“在你每一次缠绵的时候生不如死是吗?”这样问的时候他的表情依然是从容冷漠的。“记着你所谓的无关欲的爱!记着你一个月二十八天的云雨缠绵!记着你那一剑斩下时是如何的毫不留情!记着你让我耳听着你和江丽如何的抵死缠绵彻夜销魂!这就是你想让我记住的是吗?”终于忍不住激愤起来,脸涨血潮。
“不是!”萧戎歌急切的握住剑潇气得瑟瑟发抖的肩膀,“我们可以在一起的,男人也可以在一起的!”看到剑潇沐浴以后才知道他的身体原来对自己也是莫大的吸引,他可以连同他的身子一起去爱!
剑潇冷然摔开他的手,“玩腻了女人是吗?想到了我?”萧戎歌脸色一白,剑潇凉笑道:“还记得那次给我下药后你说过什么话?”
痛楚直逼心肺,那晚那么龌龊之后萧戎歌才发现自己如此爱他,那样的开始注定他们相爱也这般龌龊艰难。
剑潇用一种悠然回忆的声音说:“你吼着‘我替你解毒’,那是春药,你如何替我解?”是逼问又是自述,“原来那时你就爱我是吗?可你爱我了竟然不敢动我分毫?”以他的强势那时的自己全无抵抗之力,而他轻易放手其实是过不了自己心理这一关。
“我只是不想迫你。”这算不算一个堂皇的借口?
“放屁!”剑潇第一次口吐脏话,显然已忍无可忍!“你一直恶心断袖龙阳不是吗?”
曾经的侮辱再次袭来,萧戎歌脸色煞白,“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剑潇浑身凌厉之气一时雪消冰释,颓然无力道:“云雨巫山,不曾经历不知其销魂,既已经历便如食罂粟。你不肯给我的,自有他人肯给。”这其实还是刺伤萧戎歌的话。他一日不成亲,萧戎歌又怎么肯真的放过他和梨洁好好生活?
这个原因却让萧戎歌心里灯火一炽,“我可以给你!”
“是吗?”剑潇意兴阑珊的问。
“是!”他肯定的回答!
“那么,我可以不要任何女人。”萧戎歌的眼睛一时璀璨的皎月失色,剑潇接着道:“只要你在天下人面前说你一辈子爱我!说你一辈子要我!”
三日之后议事厅,阁中大事商议罢萧戎歌道:“无事便散了。”
剑潇离座,“属下有事。”
萧戎歌眼皮一跳,他这几日对剑潇避而不见就怕他提起那日之事,如今终究还是避不过了,“何事?”
剑潇容色平淡,盯着萧戎歌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半月之后是黄道吉日,宜婚嫁,属下想于红楼迎娶小丫,请阁主和各位兄弟吃一杯喜酒。”
萧戎歌倏然而起,“不行!”剑潇神情不变,目光如千年古潭一般一瞬不瞬的看着萧戎歌。萧戎歌被他盯着心如刀绞、羞愧难当,“半个月太仓促,你为问鼎阁创了如此大功成亲这等大事岂可马虎?”
他本就该想到萧戎歌所说的一切都是戏弄而已!“阁主费心了。属下父母不在不宜盛礼,一切从简便罢。”
“剑潇……”
“属下要张罗婚礼,先行告退。”他长揖一礼,拂袖而去。
议事厅里人渐渐散去,萧戎歌颓然坐于软榻之上,四肢也软软的无力像中了软骨散。要成亲了么?剑潇也要成亲了么?萧戎歌想起那一年为了逼剑潇回来他去信说要娶梨洁,挡他在雪月梅影里,那时他说“你要我不娶她,我便不娶”,剑潇说“你的事,与我无关”,那时他是那么心丧如死啊,他想娶她便娶她,毕竟她长得那么像你啊!
可这三年过去了,长得那么像剑潇的梨洁他却动也不敢动,每当想他想得几乎要发狂的时候,他就会去梨洁那里,只是看着她就仿佛剑潇在他身边,清冷如冰雪,孤傲如红梅,灼灼如枫华。
他宠着梨洁,抱着梨洁,甚至睡在她身边,可浪荡如他却怎么也不敢动她一分一毫,生怕过了这个界线就永远的与剑潇隔绝了!
每当午夜梦回,他都会静静的看着身边女子恬静的脸,想像着如果是剑潇在身边,他敢动吗?回答却是不敢!他不敢啊,曾经受过那样的耻辱伤害后,他怎么还敢与一个男人欢好?可是竟然受过那样的耻辱与伤害他为何还会去爱上这个男人?
真的爱他!爱得痛彻心扉,痛发如狂!从在君山上的第一眼相见,他执剑长立于八重门上,遗世而独立、灼热又冰冷、凉薄却多情,那时他就一剑钟情于那个少年。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他倾倒了他,只在那一瞬间。
在湘妃祠比斗后,他说“我要你,剑潇”,到如今他也不知道,他要的是他的追随,还是要他全心全意的爱。
他是自私的,那么爱剑潇,却又不敢给他爱人应有的东西。所以说谈一场无关欲的恋爱,只是想将他留在身边啊,以一种最干净的方式留住他。却又在他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活该遭到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