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了一个时辰,才有人来报,说相府后门出来两个人,都骑着马,似乎是怕引人注意,马走的很慢,已经有人跟上去了。
祁风忙问了确切的位置,正要起身出去,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道:“这样追上去只会惊动他们,到时候他们只说出门溜达,拜访之类的托词,又能奈何?一旦惊动了他们怕他们会杀人灭口。师弟,你的人可要跟紧了,找到落脚地方,马上来报。”连君玉又吩咐了一句,那人撤了出去。
祁风这才按捺住了焦躁的心情,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才又有人来报了个具体位置,原来人被带到城南有处荒废了的宅子,那个描述中的假太监从哪里出来,定是没错了。祁风再不肯耽搁马上催马奔着城南去了。连君玉命家丁随从紧跟其后。
宅子还有短距离,就看到浓烟夹着火苗从宅子里窜了出来。等他来到宅子前面,火势已经大了起来,连君玉的手下正拿着能找到的容器灭火,奈何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祁风想也没想,抢过水器往自己身上一淋,也不管连君玉后面呼叫的声音,直奔着烧断了的门户冲了进去。
看到躲在前边抱头的悠然,祁风冲了过去,一边安抚他,一边抱起来,正要冲出去的时候,耳边突然有个声音说:“放我下来。”
祁风带着悠然逃出火场后,才将他放了下来,此时院子里已经多了好多人,有祁王府的家丁护卫,也有一些没有穿着家丁衣服的人,连君玉看到祁风出来,这才松了口气,上前问道:“嫂嫂怎么样了?”
祁风抱着悠然,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面,连君玉又问了第二遍,祁风才回过神来,好像才听到连君玉的话,他低头看了看已经昏迷的悠然,恐慌快要吞噬了他,他环视了一下,抱起悠然,将他放在马背上,自己翻身上马,什么话也没说,催马离开了。
留下连君玉还在张着嘴的站在那里,看着大家都望着自己,看着已经快烧光了的房子,显然已经没有救火的必要了,才清了清喉咙吩咐大家各自回家去。
外面正下着细雨,这大概是秋天最后一场雨了。雨水打在祁风的身上,他渐渐清醒了些,刚才的声音不是幻觉,自己耳边的气息分明是嘶哑的声音,让他放手。祁风此时心跳的剧烈,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为了不让悠然掉下马去,他一只手持缰绳,另一只手揽在悠然的胸前,祁风悠然不可以死,不能死,手上不停地催促马儿前行。
第14章 抉择
到了王府,祁子还在门口等着,见祁风抱着悠然回到王府,显然悠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便急忙派人去请郎中,又叫丫鬟们烧热水。祁风直接将悠然抱到南山别苑,却不让丫鬟们进去,祁子也被拦在了外面。
将悠然放在床上,祁风仔细审视悠然,刚才天黑的很,看不到他有没有受伤,悠然的头发衣服已经大半被雨水打湿了,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凌乱的发髻还有焦灼的气味。祁风这才注意到悠然的衣领已经撕裂,露出雪白的皮肤,脖子上一条长长的伤疤和已经淤血的指印。
他慌乱地从柜子里取来一套中衣,来到床边,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给悠然换衣服。手下感受到悠然冰冷的体温,自责,心痛到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随着腰带松开,衣襟彻底散了开来,露出里面的中衣,揭开中衣,祁风惊讶地看到悠然的身子如此瘦弱,苍白的皮肤肋骨都能清晰可见。那脖颈上的疤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刺眼。看来悠然不是第一次死里逃生。难怪悠然的衣服总是衣领很高。不容多想,祁风给悠然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干的衣服。
门外传来敲门声,祁子说郎中已经来了。
祁风给悠然盖好被子,才让郎中进来。
祁子领进来的是一个老郎中,显然是被人从睡梦中揪起来,眼中难掩睡意。
郎中来到塌前,刚要开始把脉,祁风突然叫道:“且慢。”
郎中吓的一哆嗦,抽会手看着祁风。
祁风暗叫不妙,他只顾着担心悠然的病情,竟然忘了男女脉象可能有别,如果被郎中发现悠然为男子就麻烦了。
旁边的祁子也一脸困惑,正巧门外敲门声,传来连君玉的声音:“我可以进去吗?嫂嫂怎样了?”
祁风一喜,师弟求师时喜欢和师娘在一起,或许他能把脉看诊呢?
想到这忙将门打开,拉着连君玉进来:“你能不能诊脉?”
连君玉一脸疑惑:“简单的病痛还能把的出来。疑难病症就不行了。”
祁风长出一口气说道:“你来给嫂嫂看看。”
进了里间连君玉看到一脸呆愣的郎中,正要开口问师兄。祁风已经躬身施礼:“怪我刚才急了,忘了师弟也是个郎中,麻烦您了,看诊的银钱不会少的,您请回吧。”
祁子看了看连君玉,如果他是病人也不会选择这么个年轻的郎中啊,世子是急糊涂了吗?不过看祁风笃定的样子,或许这个人是真人不露相呢。
那老郎中看着连君玉一脸乳臭未干的样子,一脸的不满,几十年的老郎中竟然不如个黄毛小儿。可这里是王府,对面的世子已经如此礼遇,在有不满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乖乖地收拾东西跟着祁子出了门。
连君玉有些心急,正想叫住郎中,祁风却示意他不要做声,直到祁子送郎中离开了,祁风才关上房门。
祁风道:“师弟,为兄自由我的苦衷,你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