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渐缓缓睁开眼睛,问:“怎么不点灯?洗漱一下,睡了吧。”
“你累了吗?”水新从床上跳下来,点起灯,“估计没热水,先拿凉水洗洗。”说着,从架子上端了铜盆来,凑到水渐面前。
水渐见此,有些意外,水新一向和他对着干,这时候却突然转了态度,让他有些奇怪。
“嘿嘿,你放心啦,我没有在盆里吐口水。”水新欢乐地说。
水渐伸向铜盆的手僵在空中。
夜里的雨一直淅淅沥沥下到四更天。
水新睡下之后,依然精神头十足,忍不住就想说话,但又怕打扰了水渐睡觉。
不过,有话憋在嗓子眼里,真是太难受了,必须得说出来才能睡着啊。
“大师兄,大师兄~”水新试探着叫。
水渐本来不想搭理他,被他叫魂儿似的叫了半天,只得“嗯”了一声。
“哈,大师兄你还没睡啊,上回咱俩不是聊到我的身世吗,你说在寒铁崖下捡到我,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身边有没有什么东西,比如刻着名字的玉佩之类的?”水新问。
水渐知道不把情况跟他说清楚,他就会一直问,于是道:“信物倒是没有,不过你身上的衣服是魔教弟子才会穿的玄锦。”
“噗——”水新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魔教弟子?”
“是,玄锦是西昆仑黑蚕吐的丝制成的,魔教女楼用它做成特质的服装,提供给魔教中重要人物穿。”水渐道。
水新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哈”笑起来。
水渐沉默。
“你在耍我吧?如果我是魔教的,你们还不就地把我解决了?带回来养虎为患吗?”水新一连串地反问。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宽大为怀,说你年纪尚小,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才把你带回玄正派。”水渐道。
水新又愣住:“什么?”
水渐道:“其实师父并不是不记得你,而是一时想不起他给你取了什么名字,他只想你像一个普通弟子一样,在玄正派里好好地长大。”
水新心中很不是滋味,对着墙发了一阵呆:“我真是魔教的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水渐道:“是我疏忽大意,以为这次魔教中人是来找我的,这两天仔细想了想,觉得没那么简单,也许他们以后还会找上门来,这次去江南盟比武,你一定不要离开我到处乱跑。”
水新揉揉脑袋:“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水渐道:“睡吧。”
水新自语:“如果我真是魔教里的人,武功为什么会这么废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