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苏凉院子里侍奉的童子侍乐忍不住道,“最近总是有死鸟掉在院子里,几天前门上也被泼过血,没想到这回更过分,居然,居然……”他看着写满门上的“死”字,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掌门师叔知道这件事吗?”未畔问。
侍乐摇摇头,苏凉别开眼:“没必要拿这种小事去麻烦师父。”
“这是小事?”未畔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小师弟,你可真好欺负。”
苏凉捏了个手诀,转眼地上门上变得干干净净,他转过身面对着怒火冲天的未畔,温和劝慰道:“不过是一个清洁咒的事,我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是谁干的,但我知道做这些的人一定是想让我生气,可我偏不生气,他做再多也是白做。”
未畔闻言愣了愣,火气似乎降下去一些,她来回踱了两步,又看了看已经干净如初的木门,最后一跺脚:“虽然我知道你说得对,可我还是觉得生气!到底是谁,居然用这种腌臜手段欺负人,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找到又如何?”苏凉唇角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笑意,“做这种事情的人,也就只敢做这种事了,他就算对我有什么意见,也是不敢当面对我怎么样的,有什么必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未畔神情古怪地盯着他,仿佛第一次见他似的,好半晌才道:“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要将他揪出来,我们留月门怎么能有这种人!”她又看了眼木门,仿佛还能看到那上面留下的血迹似的,露出一脸厌恶。
闻言,苏凉拢拢宽松的外袍,叹了口气回屋整理衣服去了,进门前留下一句话:“那你就试试看能不能做到吧。”
当天晚上,未畔就留在了他这儿,不仅如此,她还拉来了午溪师姐和午凡师兄,午凡一听说这件事,顺道又叫来了午玄,四个人把苏凉的小屋塞得满满当当。
苏凉盘腿坐在蒲团上,看着他们四个刚好坐了一桌,忍不住问:“要我给你们找一盒骨牌来么?”
“不用不用,我们是来抓小贼的,不是来玩的。”未畔摆摆手,大概也觉得来的人多得有点兴师动众,“师弟你修炼吧,不用管我们。”
夜色渐深,闲着也是闲着,未畔他们四个索性也开始闭目修炼,屋内一片漆黑。
“来了!”突然,午凡睁开双眼,转瞬冲了出去。
午玄一挥手,霎时间四周灯火通明,剩下的人也紧跟着冲出屋外。
坐在蒲团上的苏凉缓缓睁开眼,几不可见地翘起唇角。屋外吵嚷声传来,他缓缓站起身,也向外走去。
“就是他,别让那人跑了!”午凡坐在地上,被泼了半身血,血腥味漫天,他却毫不在意,指着前面那个黑色人影大喊。
未畔捏动手诀,片刻四周飘起无数灵火,将这块地方照得灯火通明。
午玄脚尖一点,很快就追上了前面那个黑衣人,午溪紧跟其后。
黑衣人被午玄拦了下来,立即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逃去,却又被午溪拦住,见逃脱无望,这人竟然取出一柄长剑向午溪攻来。
最后出来的苏凉看到这一幕,当即抽出笛子也冲了过去。
黑衣人本事不怎么样,照理说午玄午溪二人联手应该很快就能将他拿下,可偏偏黑衣人手段毒辣,层出不穷的暗器没完没了,甚至险些划伤午溪的脸。
“师兄师姐,我来帮你们!”苏凉喊了一声,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
一看到苏凉,黑衣人立刻转移目标,手持长剑向他攻来,苏凉看似慌乱地用笛子挡了几下,假装不敌急退几步,一下子摔进了小路旁的树丛里。黑衣人似乎认定了他,竟然紧跟而来,也一头钻进了一片漆黑的树丛。午玄午溪面面相觑,正准备追进去,冷不防却看见原本一片漆黑的树丛中突然燃起大火,午溪惊呼一声:“小师弟!”
树丛着火,很快黑衣人就被逼了出来,被午溪抓个正着,紧跟着出来的苏凉狼狈至极,连连咳嗽,身上也多了几道口子。
午溪将黑衣人捆结实,看到苏凉逃出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只不过这片树丛却遭了秧,火势越来越旺,大有燎原之势。
这下动静大了,几人联手施展雨诀,顿时树丛浓烟滚滚,别说住在苏凉隔壁的掌门,连住在附近的子成都被惊动了。
“怎么回事!这片树丛怎么烧起来了!”众人联手,好不容易才将火彻底扑灭,凡火不会这么难灭,众人心知肚明,这分明是筑基修士才能用的火诀,遇灵气而不灭,在留月门这种灵气充足的地方,也难怪会烧成这样。
身为大师兄的午玄第一个出来承认错误:“是我的错,我们本来只是想捉一个小贼,却不想闹了这么大的动静。”
“小贼?”子彦看了眼因为大火陆续赶来的内门弟子以及子集和子裕,又看向午玄,“说清楚。”
“大师兄是为了帮我。”苏凉连忙站出来,一时间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纷纷变了神色,子彦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徒弟如此狼狈,灰头土脸不说,袍子也裂了几个口子,分外凄惨。
“那小贼抓到了没有?”子彦缓缓皱起眉头,问。
“在这儿!”未畔忙将那被捆成粽子的黑衣人推出来。
子裕走上前,将黑衣人脸上的蒙脸布扯了下来,当即引起众人一片惊呼。
未畔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当即诧异万分:“居然是你?”
午玄皱起眉头,觉得今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