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并不是容御,而是一个在平叛中立下显赫战功的将领。
初晴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也许祁雅没写信给容御,但西凉公主大婚不是小事,容御也能从其他途径知道。
她从侍卫口中得知容御在书房,便带着信去找他。
到了书房,她的脚步有些沉重,一步步走到容御面前,看着容御没有多少表情的脸,小声问:“御哥哥,我收到祁雅姐姐的信,她说她要嫁人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容御面色如常,表情波澜不兴,只淡淡说了句;“我知道。”
“你不要太难过,正所谓天下何处无芳草,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
原来她是好心来安慰自己,容御笑了笑,说:“我不难过。”
“你真的不难过吗?”初晴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真的不难过吗?她太知道强颜欢笑是什么滋味,过去她在面对他和祁雅的时候,不但不能表现出一丝难过,还要用欢笑掩饰心里的难过。
容御又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和你没有共同语言的人却总是缠着你一定要和你谈心,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头痛的事!
他心里真的不算难过,不能联姻固然是一大损失,但他也从这场战事中得到了好处。他在军中的威望更高,并获得了更大的权力。过去他与薄桓在军中的官职相同,表面上是最高统帅也是因为亲王的身份比薄桓高一等而已,在行军上,薄桓若不听从他的指挥,他便拿白玉关的军队毫无办法。战事结束后,皇帝将嵩山和白玉关的全部军队指挥权都交给了他,薄桓和幕淮远都成了他的下属。他可以任意调动幕淮远的部将,虽说幕淮远在军中威望太高,他不会和幕淮远起正面冲突,却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潜移默化将幕淮远的势力逐步瓦解。
何况,是他暗中给了祁彻生路,纵容祁彻逃到突厥。他太了解祁衡的抱负,祁衡要的不止是一个王位,而是要让西凉在他的治理下重新崛起。留着祁彻,对他和大周都有好处。而他和祁雅的婚约只是和西凉国主在暗中进行的交易,所谓求仁得仁,西凉国主若知道他做的事,当然不会履行婚约。
不过他不会将这些告诉初晴,这些复杂的权力纷争远远超过了她的理解范围,他不会和她讲她根本听不懂的大道理。
“我和祁雅不过认识几个月,你希望我为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人难过?”他尽量用她能够理解的思维向她解释。
“我当然不希望你难过。”初晴摇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若有所思,“不过,认识几个月就不算喜欢了吗?”
容御淡淡说:“婚娶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难道成婚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吗?”初晴有些困惑,却态度坚定,“我只嫁我喜欢的人。”
见她一脸严肃,容御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行,只要你开心就好。”
初晴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点难过的痕迹,心想也许他真的不难过吧?就算他心里难过,她也一定能让他重新开心起来。
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拿起容御放在案上的书,“《春秋》,这是什么书?”
容御道;“你喜欢就拿去看吧。”
初晴翻了几页,内心却越发忐忑,手指几乎不听使唤,书差点从手中掉落。
容御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了?看脸色又不像是生病。”
初晴看着他,鼓足了勇气说:“我没生病啊……”她差点咬住舌头,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御哥哥,你能不能过几年再娶妻啊?”
容御勾起嘴角,饶有兴趣的问:“你以前不是盼着我能和祁雅快点成婚吗?”
初晴攥紧书,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忐忑的垂下眸子,声音低如蚊吟;“你如果有了王妃,就不能想过去一样经常带我出去玩了,万一你的新王妃再不像祁雅姐姐一样喜欢我,那以后就没有人陪我玩了……”
容御终于笑出声,“我明白了,只要初晴不开心,我就不娶妻。”
初晴抬起眸子,闪烁的眸光在他的脸上定格,他的笑容是那么爽朗,他是真的看懂了她的心事,还是只是将她当成小孩敷衍?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试探着问;“那你以后出门,能不能带上我?我已经长大了,不会给你添乱的。”
容御微微沉吟,“这个……当然可以。”西凉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除了上战场太危险不能带着她,他也没什么特殊的事需要避讳她的。
初晴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大眼睛眯成两道漂亮的月牙,提出更加得寸进尺的要求;“御哥哥,我知道你还是有点嫌我笨的,你比我聪明,以后你看什么书,我就看什么书,这样就能变得和你一样聪明了,我如果有不懂的问题就向你请教,你可别不耐烦哦,名师出高徒嘛。”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要忍受她更多幼稚的提问?容御头更大了,一句“你不会找夫子吗”差点说出来,却还是和声答应下来;“嗯,可以。”
初晴觉得心里仿佛有一百只小鹿在乱蹦,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