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何况洛熙专程来接你,你不能让他白来一趟。女子的及笄礼都是在家庙举行,你堂伯让你回京也没错。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别太生疏了。”
初晴的眼圈又有些泛红,“你的意思我明白,御哥哥,行完及笄礼后我还会回来的,但你是不是希望我留在洛家?”
容御摸摸她的头,笑道;“留在洛家对你有好处,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当然,我也是你的亲人,虽然有时候被你烦的不行,但如果你不在,我还不习惯。”
初晴也笑了,抓住他的手,“我一定会回来的,”他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手上有常年握兵器留下的茧,亦有让她感到十分安心的温暖。她的心跳不由加速,双颊慢慢变热,小声说;“你嫌我烦,那我就烦你一辈子好不好?”
容御说:“好”
他的目光抚过她的手,只觉得心仿佛也被她的手捏住了,这一幕被别人看到,传扬出去,不知世人会怎样看待他们,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妹,不该有这样的亲近。
不过,只要她觉得这样好,他便也无所谓,这世上除了皇帝,没人敢当面说她半句不好,以后……他若登上那个位置,这世上就没有人敢说她不好了。
十二月初的京城已经下过几场雪。早晨,一辆华丽的马车穿过稀薄的阳光,行驶在京城布满积雪的街道上。
初晴坐在马车里,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希望这段路可以更长一些……
其实,她并不排斥京城的洛家,毕竟堂伯一家也是她的亲人。御哥哥说,如果父亲泉下有知,也不希望她和堂伯太过生疏,为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被更多人关爱。
只是,堂伯家还有一个已经进宫的长姐,她在堂伯家暂住,少不了被堂姐召进宫。她只是不想进宫,不愿面对那些过去的人……
喧嚣声渐渐安静下来,马蹄声混着车辙碾过雪地的声音,单调的令她更加不安。
洛熙打开车窗又合上,看着初晴,说;“我们快到了。”
初晴应了一声;“哦。”
马车在洛府门前停下来,侍卫将凳子放到车前,洛熙先下车,然后向她伸出手,本要扶初晴下车,初晴摆摆手,提起裙子,有条不紊地踩着凳子走下马车。
容御之前对她提过洛府上下,她的伯祖母还在世,她的祖父和伯祖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她的曾祖母是曾祖父的嫡妻,出身京城士族之家,她的祖父承袭成安侯爵位,加上个人有真才实学,仕途十分顺畅。她庶出的伯祖父生前只担任了一个虚职,没有什么作为。堂伯却是有抱负之人,做过十几年的地方官,因政绩突出,在三年前被调入京城,担任正二品户部侍郎。
洛家的男子从她祖父这一代都是重情之人,她的祖父和伯祖父虽然境遇不同,却都是终生不曾纳妾,她的父亲和堂伯亦是如此。伯祖父已经去世了,伯祖母还在,堂伯没有妾室,和正妻有一子一女,就是次子洛熙和已入宫为妃的长女洛蕊。
初晴跟着洛熙走进洛府大门,不知穿过多少长廊,随处可见穿着统一穿戴的侍女,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都是对初晴的评价与好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她没仔细听,对旁边的人和景物都没多看一眼,只顾走自己的路,终于到了洛老夫人住的苑子。
进入正屋,洛熙走过去,朝座上的老妇人和比老妇人年轻些的美妇行了一礼,“祖母,母亲,我带初晴来了。”
初晴也跟着行礼,“初晴见过伯祖母,见过伯母。”
洛老夫人面容和蔼,端详了她片刻,笑着说;“真是个标志的孩子。”
洛夫人也微笑点头,由衷地感叹道;“是啊,我在京城还没见过模样比这孩子更标志的呢。”
洛老夫人和洛夫人简单的问了初晴这些年的经历,初晴对他们的问题一一作答。然后,洛夫人亲自带着初晴去了为她准备好的住处。
几个时辰后,洛启明下朝回府,初晴听到消息后,又去给他请安,洛启明年过不惑,温文儒雅,是一个谦和的长者。这一家人对她都是很和善,她也对他们很有好感。
次日,洛贤妃回府探亲。初晴便见到了这位长姐,洛贤妃美丽端庄,对初晴亦十分和善。洛贤妃今天回府就是为了见初晴,她明白初晴不愿入宫的心情,便没有让她入宫,而是亲自到洛府看望她。初晴内心也十分感激洛贤妃的通情达理。
下人都被屏退了,室内只有洛家的人,洛贤妃和初晴说了几句话后,便和家人说起了宫中的事。
初晴认为自己没有留下的必要,便起身告辞,洛贤妃却道;“你留下来吧,我说的不是宫中的琐事,你是洛家的女儿,还是秦王殿下的义妹,这些也不是和你完全没关系。”
初晴只好重新坐下。洛贤妃告诉他们,几天前皇后在宣华门前杖毙了一个侍女,并令所有嫔妃去观刑。
九皇子容珏在两年前被封为晋,已在宫外立府,被杖毙的侍女就是晋王府的人。据说她行刺晋王未遂,被押入宫中。那侍女被拖到宣华门的时候已经是遍体鳞伤,能看出之前是受过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