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甚至只恨没能避免这一幕发生在她眼前。
“奥娜她……”赵影忽然开口。
车里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看向她,可她自嘲地摇头,又垂下脑袋,摆弄着手指一言不发了。
“你想问什么?”陆靳泓问。
“什么也不想问了,”她抬头,眼神里有太多不确定,“就算我问,你们也不会说。”何必自讨没趣?
楚瑜看了陆靳泓一眼,毫不意外地在他眼里看见翻涌的情绪,无奈,只好帮着基友解围:“先不说这个,还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们去。”
*
乌木提组织的基地。
赵影他们被带走去见boss,距今其实也不过几个小时,可回想起来仿若经年。
那时候基地里的人都聚在餐厅喝酒打牌,谁都没料到乌木提这么一走,就不会回来了。
此刻这处荒芜的住宅区早已被埋伏锁定,楚瑜一边整理通讯器的耳麦,一边对陆靳泓他们吩咐:“你们只需留在这里等。人员追捕完毕之后,确定没有遗漏,我们就撤离。”
陆靳泓点点头。
楚瑜又说:“我方会把你作为人质,不会拿你当自己人。”
“自然。”
赵影一言不发地听着,似乎觉得夜风很冷,一遍遍摩挲着手臂。
“外面冷,进车里等也可以。”。陆靳泓脱下了夹克,披在她肩头。
远处响起几声木仓响,楼里浑浑噩噩的组员被惊动了,正在四下逃窜。
赵影问:“他们都会死吗?”
“不会。”陆靳泓毫不犹豫地说,“非不得已,不会伤人。”
赵影看向他,抱肘浅笑:“听起来,你对楚瑜他们很了解。”
“……”又在套话。
经过刚刚的一场混乱,她的头发有点乱,脸也脏,陆靳泓很想摸摸她的脸,但手抬起,又落下了。
抓捕并没有持续太久,甚至比赵影想象中得还要快。
只见一群穿着黑色行军服,戴着面罩的年轻士兵押解着烂醉如泥、衣衫不整的组织成员走了过来。
这些不明就里的人显然要么还在醉生梦死的喝酒,要么正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突然被捕,反抗之余完全闹不明白到底是被什么人给抓了,直到看见陆靳泓和赵影,一个个才清醒了大半。
其中当先的一人目眦欲裂地瞪着陆靳泓:“我早特么说过了不能信外人,不能信外人!老大就不信,引狼入室了吧!”
“说什么呢?”楚瑜一肘打在陆靳泓的腹部,冷眼看向那人,“这小子如今自身难保,你以为是他举报了你们?未免高估他了。”
陆靳泓捂住被肘击的部位,一言不发。
众人面面相觑,对此将信将疑。
“数数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楚瑜说。
陆靳泓已经默默请点了一遍人数,低声说:“还少一个——”
话音未落,木仓声已起,子弹正打在赵影身后的吉普车顶又崩开了,金属发出清脆激烈的声响。
刹那间,周遭响起了整齐划一的上膛声。
“在楼顶!”陆靳泓看了眼车顶的弹痕,立刻做出了判断,同时转身将赵影塞进车中,“不要出来。”
她的眼里闪烁着不安:“你呢?”
“……等我回来。”陆靳泓俯身,在她沾着泥土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
车门被完全拉上了,赵影听见陆靳泓说“我知道上天台的路”,而后是纷杂的脚步声和听不清楚内容的对话。
此后,天台上的人没有二次射击,让她心惊肉跳的木仓声也没有再响过。
她在车里,仿佛被隔离再另一个虚假、安全的空间。
无论在什么场合,陆靳泓的首要目标都是保护她、不让她受伤。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甚至于,他对一切任务的保密,与其说是在执行任务,不如说是怕她深陷其中,受到牵连。
她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却很难说服自己,接受陆靳泓并不是一个纯粹医生的现实。
两年多之前,陆靳泓被派遣到南亚小国坎铎执行维和任务,他说自己负责的是队伍的医疗保障,没有危险,可是突然就被授予了二等功表彰——关键是,如今回想起来,赵影才意识到当时长官完全没提起,陆靳泓究竟是立了什么功?
也是同一次,楚瑜被授予了三等功表彰。那时候,他们应该同在一支化名为“爵士”的维和部队,一个是医疗队长,一个是通讯队长。
如今再回想,赵影总算意识到其中的蹊跷——那次表彰之后不久,陆靳泓就被开除了,楚瑜则被调入了猎牙特战队。而这点,楚瑜一直瞒着莫伊,赵影也是刚刚才知道。
她甚至开始怀疑,从陆靳泓被开除的那天起,就已经加入猎牙,否则怎么解释楚瑜两年来一直以游商的掩护身份和他保持联络,却从未对赵影和莫伊吐露半句呢……
忽然,窗外传来了喧哗,有人在楼顶大吼。
赵影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