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头还晕吗?”白飞飞关心地问。
“好点了。”瞳瞳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却越来越蔫了。
“呵呵,今天可是把这丫头累坏了,怎么样?模特不好当吧?”安铁一边看照片一边笑着说。
“是啊,这一天下来还真把瞳瞳折腾够戗。”白飞飞轻轻搂了一下瞳瞳的肩膀,接着又说:“瞳瞳,要不你先睡一会吧,我和你叔叔帮你挑。”
瞳瞳勉强笑了一下,温顺地点了点头,然后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瞳瞳进房间以后,白飞飞对安铁说:“你跟秦枫最近怎么啦,好象不是很愉快?是不是我让秦枫误会了?”
安铁把目光从照片上移开,看了一眼白飞飞,说:“跟你没关系,别瞎联系。”
白飞飞嘘了口气,瞄着安铁道:“那就好,别因为我耽误你终生大事那就不好了。你小子也该收收心了,秦枫还是挺不错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这样的姑娘上哪找啊。”
安铁苦笑了一下说:“你怎么跟我妈似的,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的终生大事吧,你也不小了,别一天到晚以为自己是小女孩,赶紧找个男人吧。”
白飞飞笑了笑,用手捶了一下安铁:“赶紧把和秦枫的矛盾处理一下吧你,男人又不是萝卜白菜,出趟门就能到手啊。还说我呢,你不也跟我爸似的。”
安铁点了一棵烟,吸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我好像记得有一位名人说过,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知道这位名人是谁吗?”
白飞飞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拉过安铁的手使劲拧了一下:“要死了你,当面让我下不来台,那么多年了,我随便说的一句话你还记得,也真难为你了。”
安铁“哎呦”一声闪了一下,笑道:“白大侠是谁啊,说过的话我当然要记住了。”
白飞飞深深地看了安铁一眼,说:“是吗?”
安铁严肃地说道:“是啊,还做笔记呐!”
白飞飞哈哈大笑起来:“你就忽悠吧,继续忽悠!小子,给你提个醒,你就这样去忽悠秦枫,保准没问题!”
一说起秦枫安铁就有一些烦躁,道:“秦枫就没有那么好忽悠了!”
白飞飞突然很认真地说:“安铁,要是你真的爱秦枫就好好把握,别错过了,有些东西一错过,就永远消失了!”
白飞飞说完,眼睛怔怔的看着窗外。这时,夕阳正挂在天边,金黄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里,把安铁和白飞飞包裹在明亮的光线中,两个人的影子靠得很近,有些飘忽地紧紧地跟在各自的身后。客厅里的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身上的阳光异常温暖。安铁看着白飞飞,突然有一种想把白飞飞抱在怀里的感觉。这是一种温暖而单纯的情感,这么多年,和白飞飞在一起的时候安铁总是有这种感觉,仿佛眼前的白飞飞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很多时候,安铁觉得白飞飞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他喜欢听白飞飞讲她经历的一切事情,他总是怀着新鲜而好奇的心情投入白飞飞的讲述,仿佛自己就是哪个故事的经历者,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一个毫无二心的旁观者,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去爱去恨,他只是等她在高兴了或者受伤的时候,走回自己身边说,看,那些,我经历过了,有意思吧!。
那一年,白飞飞在西南一片逛了大半年回来后,带回一大堆照片。安铁花了好几天时间听白飞飞讲述着那些照片拍摄时候的情景,就如同自己陪同白飞飞走过看过爱过一样。
白飞飞拿着那个叫余路的男人的照片对安铁说:“看!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他离过婚,也有过小小的成功,还有更大的失败,但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有神,他在看一切东西的时候仍然那么新鲜而富有激情,这一点他比你强,安铁,其实你是一个脆弱的男人,生活中的很多打击对你都是致命的。你貌似坚强,其实非常脆弱,于是你用自嘲和愤世嫉俗来保护自己,来掩盖自己的慌张。这种不良的情绪在你体内不断地积累,使你痛苦不堪,却又无处排解,你不断地向生活低头,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久而久之,你和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人一样,生活暗淡无光,对社会对自己都不满意,你现在还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但是,很快你就会和他们完全一模一样了。”
安铁听白飞飞这么说的时候,脸上一层层地往外渗着细密的汗珠,脊背一阵阵发凉,白飞飞似乎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白飞飞越说越激动:“当我在路上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拦住了这个男人,然后我们一起在云南的乡下住了下来,我们一起路过了云南很多著名的风景,但是那只是路过,我们在更多的毫不著名的地方耽搁得更久,在那些无名的偏僻的山村,我们的心里更加塌实,那些地方的夜晚和天空对我们更有意义,那些地方的星星就是我们的心,它们属于我们。我们心之所在,就是最美的风景,那时候,我确定我爱他,就像爱着那些夜晚和星星,它们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成为我生命的中途定格的风景。”
白飞飞说着说着就哭了:“后来,我们分开了,我们都知道,自己只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他有他的方向,我有我要去的地方,我们只是在生命的中途交叉相遇,我们谈谈话,看看星星,一起记住一些重要的夜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