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们以为那被僵尸抓到的人会丧命于此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他手中持有一柄利器,下落过程中一下便刺入僵尸的颅骨顶部,将整个头颅贯穿。
而那人将利器刺入僵尸的头部后顺势下落,并用手紧紧拉住利器的根部,强行将僵尸拉得后仰,迫使其嘴巴离开本该丧命之人。
旁边的人见状一拥而上,将各种法宝符咒悉数招呼在仰面倒地的僵尸身上,一瞬间,僵尸的身体便已被打杀得残破不堪。
从天而降的救人者将手中抓着的利器拉起,看到利器上面的僵尸头颅还在上下开合下巴。
“你是谁?!怎么进入石府的?”
“此乃佛道盟分舵,来者何人?”
“报上姓名,此来所为何事?”
周围的人群并没有因为僵尸危机的解除而稍有懈怠,相反,他们如临大敌,将刚才的救人者围在中间。
而被围住的施救者,正是方才躲在房梁上的洪信,他见自己再不出手就会有人丧命,迫不得以现身,至于他用来将僵尸头部洞穿的利器,正是雷部天尊所赐的雷公凿。
洪信虽没受伤,却因僵尸身体的粉碎而被溅了一身血污,加上他手中还提着一颗会动的头颅,整个人看上去狰狞可怖。
“我叫洪信,我是来找人的,是我自己找到这里并闯进来的!”洪信大声回答道,他说自行前来是为了不让老葛受牵连。
这时,方才险些丧命的人将眼中的糯米揉出,他上前一步说:“是他救了我,你们别妄动。”
“非常时期,我们不得不防!”头顶戒疤的和尚说:“还请您将武器放下,我们好好说话。你对我们佛道盟有恩,我们自不敢伤及您分毫!”
虽然获救者让其他人别轻举妄动,但其他人还是保持着对洪信的戒备。
洪信也不犹豫,他将连带着一颗头颅的雷公凿扔在地上。
眼见着洪信很配合,其他人也都放松下来,纷纷将高举的武器法宝放低。
“有礼了。”头顶戒疤的和尚说:“我法号延年,是本盟的分舵舵主。敢问洪施主,您来找什么人,又是如何冲破结界,进入了石府的呢?”
洪信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什么结界,但细想也对,如果没有结界一类东西,这地方早被现代人发现、占据、利用起来了。但洪信不能说自己是被老葛送进来的,他有选择性地回答道:“我找的是一个叫田伊的猫妖,最后一次见到她,她正被你们佛道盟的人追逐。我不知那人姓甚名谁,也无处去寻,只好找上了你们佛道盟的地盘,如果你们有谁知道此事的话,还请罢手吧。”
延年和尚听后当即回答道:“这是小事一桩,既然您对我佛道盟有恩惠,我们自然不会再与那猫妖为难。但是,若猫妖伤及无辜的凡人,我们却是无法坐视不管的。”
考虑到田伊虽然任性骄纵,但本性不坏,洪信只能暂时假定她从未伤及无辜,否则自己在这里和这群人磨嘴皮子是没有意义的。
“如此最好。”洪信点头。
延年见双方达成共识,便想着解决问题,他问道:“还请问,追逐名为‘田伊’猫妖的,其外貌如何?我们也好根据描述,找出本盟内出手之人,将他呼唤回来,我们两家也好化干戈为玉帛。”
洪信想了想,答道:“那人身穿西装,年纪四十左右,身材中等,会使用黄符的。”
洪信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符,这张符正是西装男将他定在原地半个小时动弹不得的“定字符”。
洪信的描述很模糊,本来佛道盟的这些人还不敢肯定,但在看到“定字符”以后,他们终于确定下来。
“似乎是老钟。”延年和尚身边的一个人说道。
延年则点了点头,“快唤他回来。”
那人听后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转身施法去了。
老钟回来之前,洪信只能等待。而佛道盟的人因为洪信刚才出手救人的行为将他奉为上宾,双方各自坐下并处理残局。
前堂里座位的布置也是依照古法,洪信和延年一人一把太师椅坐在上首,而其他人则分别坐在旁边的两排椅子上。
有人将雷公凿从孟鹏的头顶上拔出来,擦拭干净才递还给洪信。
延年在一旁看了一眼雷公凿,苦笑着说:“今天有您登门,令石府蓬荜生辉。只是我们却将盟内搞得一团糟,真是让您看了笑话。敢问,您是师从何派啊?”
延年对洪信很好奇,他虽然猜测洪信所用的利器是传说中的雷公凿,但并不能肯定。他暗想:兴许这只是一根造型奇特的匕首吧?于是延年问了洪信的师门,想对洪信多些了解。
“我无门无派,既不礼佛,也不崇道,只是手上会些功夫罢了。”洪信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雷公的事,他只能这么说。
洪信这话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因为若没些本事,是绝不可能进入外设结界的石府的。不过佛道盟的这些人也不会傻到去拆穿洪信,他们笑笑也就不再问了。
这时,刚才被洪信所救的人站出来了,他恭敬地走上前,90度鞠躬行了一个大礼。
“恩公,我叫岳明喆,今天得您搭救才没命丧僵尸之口。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什么用到我的,只管吩咐。”
洪信这才打量起这个岳明喆,只见他比死去化为僵尸的孟鹏还要年轻,几乎就是一个少年。如果今天自己不出手,那么恐怕眼前的年轻人也会丧命并化为食人生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