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寂静,其中不乏修为高深的长老弟子,但这一刻仿佛都被风玄气势所摄,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没入雨中。身形单薄,似乎下一刻就要被风雨摧残。
凌诗语看见他坚毅身影,眼色复杂,冷哼一声也是转身离去。
“啊,哈哈哈”凌天涯率先回过神来,神色轻松,如没事发生一般。“小姐十年之后重回宗门,实乃大喜之事,传令下去,摆宴三天,以示庆祝。”
众长老急忙起身,抱拳恭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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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将风玄打湿,他无神彷徨地迈动步子。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此时他心中的屈辱、怒火,就算是倾尽五湖四海水也难以洗尽。
“啪”
跪在雨天之间,他抬头望天,黑云翻滚。
冒着大雨,风玄拖着脚步来到翔龙宗外围的一处山脚,然后顺着山路走到山顶。
山巅之上建有一个茅屋,这便是他的居所。
四壁简陋,在暴风雨中如同左右飘摇的浮萍。推开吱呀的木门,木风坐在石床上呆滞出神。
六年了,
穿越到这一具身体上已经过了六个年头了。
降临这方世界之初,他天资卓越,千年不遇。修炼一途仿佛理所当然,没有受到任何瓶颈困扰,一切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飞龙宗把他的存在看做最为重要的机密,宗主凌天涯更是把自己爱女许配于他。
挥斥苍穹,剑指同代群雄,那时候的他风头可以说无人可及,无人可比。
但三年前的一天,应神国“炼灵池”感召,前去参加试炼,一切都变了。
他只记得被人推进炼灵池忍受万剑嗜心,丹田破碎之痛时,他自认的好兄弟和一个叫做莫狂的弟子站在一起。兄弟的惶恐心虚和莫狂的冷笑印在他的内心,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从此丹田零散,再也无法聚集雄厚的灵气转化为元气。功力一朝散尽,蜕为凡人。
人生大起大落,从万人朝拜、众星拱月到受尽嘲讽、人人喊打。这其间的变化简直可以让一个人疯掉,丧失理智。
但他木玄毕竟是两世为人,长久以来已经可以做到隐忍不发,今天之事他知道是有人专门陷害,但却百口莫辩。
这个局面,是宗内很多人愿意看到的场景,他一介弟子没有能力去抵抗漩涡风波。
看着四壁徒然的茅屋,他想起了以前和长老一个待遇的住所,道慢慢一步步被排挤、剥夺的痛苦,最后在宗主凌天涯的默许之下被驱赶到宗门外围的山上居住。
为了避免那些弟子无事前来挑衅,他也是将茅屋搭建在山顶处与世隔绝,免去是非。
、、、
夜无风跟在凌天涯身后,他心里可是明白这位宗主的想法。
凌天涯何许人也?被人或许不知道,他心里可清楚的很。外表刚正不阿,名声在外。实地里却是以利益为重,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宗主,小姐可是被选定为灵极殿的圣女,这件事恐怕纸包不住火啊!”夜道。
等了半响,才听到回话,“我已经下了封口令,相信没人敢不听我的话去外面胡说八道。”
“这是自然,宗主一言,胜过九鼎之威,弟子们肯定紧记”夜无风继续说道,“就怕有些弟子不小心说漏了嘴。况且,今天大堂之上,那小子也说了,今日之事日后百倍奉还。虽说这小子现在已无天赋,但谁又能知道以后的事,小心驶得万年船,要不老夫着他用收比划了一下脖子,意思不言而喻。
“混账!”凌天涯一声厉喝,然后迈开步子大步向前。
“呃、、、”这直接让他夜无风也不解了,宗主到底是个啥心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于婚约不满,风玄的存在对他颇为碍眼。
一会后,凌天涯仿佛不经意说道,“过几天我要去狼牙城办点事,宗门大小事宜由你一人做主。”
夜无风大喜,果然没有看错他凌天涯的为人,心思阴沉却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大小事宜由他一应做主,这暗示已经很清楚了,目的达成,他便告辞离去回到住所。
夜长空正焦急地在房间徘徊,看到他回来,连忙迎上去,“爷爷,怎样了?宗主是个啥心思?”
“哼”夜无风在木凳上坐下,夜无痕急忙斟茶敬上,脸色着急。
“还能怎样?肯定是对婚约生出悔意,动了杀心。”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夜长空脸露激动,“忍了那小子几年,终于可以出口恶气。”
“今天这事是你策划的吧?”夜无风问道。
“嗯,我买通了小姐身边丫鬟”夜长空不小姐找他,嘿嘿。”
夜无风笑着点头,“你可要加油了,没有了木玄你就是翔龙宗年轻一辈修为最高之人,尽力拿下凌诗语,不仅可以得到飞龙宗的力量,灵极殿以后也会是你的助力。”
“放心吧,爷爷,孩儿一定争取!”想到以后坐拥美人,手掌大权,他就心生向往,摇曳不止。
、、、
狂风不止,骤雨不歇,大雨模糊了整片天地。
是夜,墨云翻腾,隐约可见一白玉圆盘轮廓。
香茗萦绕,白雾升起。四周响起雨敲无物的清脆之声。
风玄沐浴更衣之后便坐在门口喝茶,一双空灵眼睛布满灰暗定定的望着大雨出神。
波动传来,须臾之间一道人影出现空椅之上。
来人正是今日大殿上面露悲怆的老者。
“师父,孩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