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一路走走停停,晃悠了好几天,愣是一个黄巾都没见着,不禁有些纳闷,这黄巾都去哪了?冀州乃是黄巾之乱的主场,怎的如今不见?莫不是都往洛阳方向去了?虽疑惑倒也乐得清闲,仍自悠哉游哉。
刘备、张飞那边打得火热,关羽这里却闲得慌,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只不知那二人若是知晓原本事情走向该做何感想了。
这日路过一集市,打听之下方才知道自己到了常山地界。常山什么的,关与也不知道是哪啊,这问了是相当于白问了?
常山,常山......听着耳熟呐。常山啊常山,常山赵子龙?嗯,赵子龙,赵子龙是谁......
路人见关与一路神神叨叨,口中念念有词,都很诧异,但见他面相不凡,手中长刀,俱都不敢靠近,只静静看他走远,然后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卧槽,常山赵子龙!”脑子当机了半天的关羽,终于想明白之际,竟是直接叫了出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关羽大囧,掩面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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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行至一处村庄,下马徐行,关羽欲在此寻得一户人家借宿。
却见一处院落中,坐着一赭衣少年,年不弱冠,剑眉星目,阔面重颐,手中擦拭一杆银枪,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看罢,关羽抬手叩门。
那少年闻声而起,开门见得关羽,略微诧异,不禁打量起来。
关羽见状也是一笑,到底还是少年心性,轻咳一声道:“某经此处,天色已晚,小兄弟可否行个方便,容我借宿一晚。”
听得此言,那少年也是反应过来:“家中尚有空房,先生请进便是。”
关羽见此,便通上姓名:“某姓关名羽,字云长,小兄弟若是不弃,称呼我云长便是,关羽一介匹夫,当不得先生二字。”
少年略一沉吟,道:“云长年长与我,我便以兄长相称好了,我叫赵云,虽未及冠,但蒙师父赐字子龙,兄长唤我子龙便是。”赵云见关羽赤面长髯、相貌凛凛,心生好感,言语之间也颇为亲近。
关羽闻言却是一怔,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去一趟常山真定,看看能否寻得赵子龙,结果这就见到了?复又想起院中那杆银枪,心中更加笃定。
二人进得屋内,分次坐下。
“云家中尚有长兄幼妹,只此时不在此,待晚间归来再介绍与兄长认识。”
关羽直道无妨,又问:“我观子龙似有事烦心,可否与我分说一二?”
“云自幼随师父在山中习武,不日前方才下山,临行时师父问我欲投何人,我以袁绍答之,奈何师父眉头紧皱,面有失望之色,子龙不知何故,想要询问,师父却言无事,并不分说,因此烦忧。”
关羽听到一半便已了然,无怪赵云下山先投袁绍,看样子指望他自己是想不明白了。
想通其中关窍,关羽不答反问:“子龙何故要投袁绍?”
“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威望深重,难道不应当投?”
“呵呵。”关羽闻言一笑,“四世三公的乃是袁家,而非袁绍。子龙既出此言,为何不投袁公路,非要选那袁本初?”
“这......”赵云一时语塞,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袁术勇而无断、生性骄豪,岂是明主?”
合着这袁术不是明主,那袁绍就像明主了?关羽一时之间也有些激动,语气不禁重了几分:“袁绍外宽内忌,自负其实,自高自大,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更兼识人不明,哪里就像明主了!”
赵云见自己所择之主,被关羽贬损至,此也是有些羞赧,偏又想不出话来反驳,只闷闷道:“那师父为何不告诉我?”
关羽见他如此,也不忍心苛责,到底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那些弯弯绕绕。
“你涉世未深,还需多加磨练,你师父哪里教得了你许多,很多事情还得你自己去看,去体验才能知晓。吃一堑长一智,他这想让你吃点苦头,才好长记性。不过有些失望是真的,任谁看着教了那么久的徒弟在自己面前犯蠢都会失望的。”关羽见他低头不语,又道,“你想啊,自家地里好不容易种的白菜,还没想好怎么出手就被猪拱了,换谁谁不气?”
关羽说了这许多,只觉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水就是一阵猛灌。再抬头,见赵云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小娃娃这是恼羞成怒了啊。
“咳咳,方才在院中见子龙擦拭一杆银枪,子龙可是习枪?”
“正是。”说话间,赵云却是盯上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不禁手痒,自己下山以来还未曾实战过......
关羽看其神色,了然大半:“子龙可要一战?”
果然,赵云眼睛一亮:“固所愿也!”
二人一刀一枪,就在院中动起手来。
赵云枪法精湛,身法灵活,与关羽相斗数十会合不分上下。
关羽走的是简单粗暴的路线,没有过多花哨,一劈一砍,都恰到好处,赵云避无可避,只得提枪硬挡,不到百招,便有些气力不济,再看关羽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心中气恼,全力一击将其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