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少滴落的血迹,从血迹形状上看,死者当时的行动方向,应该是从客厅中央走向玄关。
叶臻脑海里快速构建出犯罪的过程。
其他几名法医发现几处喷溅型血迹,叶臻和李逸止立即沿着血迹抛甩的方向拉线,确定血迹喷溅过来的方向和高度。
叶臻说:“血是从离墙处半米远、1.6米高的地方甩过来的。”
“凶手惯用右手,升高1.7到1.8米之间。”林北钦说。
别墅内部已经勘查完毕,李逸止和两个法医将尸体装袋,抬了出去。
叶臻和林北钦也准备离开。
刚出别墅,死者的丈夫冯翰又疯狂的扑了上来。
“你们不能带她走!你们把她放下!”
他被一个女人拉住,女人推开他,哭着说:“她死了,真的死了。你让警察带她走,找出凶手……”
冯翰盯着尸体,突然跑到警车旁,挡在车门前,哀求道:“求求你们,让我再看她一眼!让我……我不相信是她。”
他悲痛欲绝,形状令人动容。
林北钦却冰冷地说:“不行!”
天上飘着冷雨,所有的警察冒雨站着。
冯翰愣住,愤恨地望着林北钦,突然推开一名警察,直接扑向尸体。
方圆立刻扣住他。
“放开我!”冯翰大喊,“你们警察欺人太甚,她都走了,你们也不让我看一眼。”
林北钦不想和他多解释,直接让人把尸体抬上车。
在这里多留一刻,就会多一分变数。许多物证转瞬即逝,需要马上带回实验室进行检验。
眼看警车就要开走,冯翰冲到车子前,说:“你们不能带她走!”
林北钦已经很不悦,雨水冲在他脸上,衬得他的神色越发冷硬,他说:“你想阻碍警方查案?”
冯翰立刻摇头,“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带走她!”他站得笔直,“你们带她走,不就是想解剖了她吗?”
“什么?”一旁的女人顿时一惊,她仓皇又悲切地看着如铜墙一般的警察,终于将目光落在看似好说话的叶臻身上,她问:“你们真的要解剖她?”
叶臻说:“是。”
“不行!”女人捂住胸口,“我妹妹都已经死了,你们就不能给她个全尸吗?你们要把她解剖成什么样子?我不能接受……”
叶臻说:“只有这样,才能查出凶手。”
冯翰立刻说:“我不信!”他狰狞地瞪着叶臻,“你们警方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非要解剖尸体?用其他的方式不是一样能查案?你们要把她带走,除非从我身上碾过去!”
众人无奈,他整个人趴在车前盖上,不肯下来。
寂静中,叶臻听见林北钦说:“那就碾过去!”
她惊住,冯翰也惊讶得看向他。
林北钦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地将他扯下来,直接摔地上。
冯翰立刻起身,挥起拳头向林北钦袭击过来。
林北钦也不躲,轻而易举地扣住他的手腕,险些把他的手卸下去。
“阻碍警方查案,扰乱现场,还妄图袭警。”林北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果不想被拘留,现在就识趣地让开。”
方圆和几个刑警将他拦住,带到一旁。
慌乱的小插曲结束,方圆问:“现在能回警局了吗?”
林北钦:“当然不能。”
叶臻也几乎同时说道:“还不能。”
众人诧异地看过来,叶臻看了眼林北钦,他却已经已经转身向花园走去。
她立即跟上去。
这两栋别墅相对而立,分为a栋和b栋,相距大约三十多米,中间以花园隔开。
死者孙可怡,就死在b栋的主卧里。
林北钦绕着花园走了一圈,很快圈出范围,让人拉好警戒线。
犯罪现场从别墅,扩大到花园之中,众人没有任何疑虑,开始勘察。
这回冯翰并没有再打扰,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警戒线外,为死者的姐姐孙可薇撑着伞。
下了整整一夜的雨,花园中的痕迹早就被雨水冲刷过,勘查起来非常困难。
叶臻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林北钦站在离b栋较近的一边,快速逡巡一遍,立刻确认了可勘查的痕迹。
他径直走向一处灌木,说:“这一片灌木被压倒过,枝干有折断的痕迹,但被人扶起了。”
叶臻上前一看,果真,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这几株灌木的异样。
她欣羡地看了眼林北钦,难道他有火眼金睛吗?
林北钦顺势蹲下,慢慢扒开稀疏的草,草根部隐约露出半个脚印。但脚印已经被雨水泡过,泥泞稀软,不好提取。
林北钦不容置喙地对她说:“提取脚印!”
叶臻立即拿出铲子,将带着脚印的一整片泥土全部完整地铲起来,放进物证箱里。
这块带着脚印的泥土,烘干后如果还能顺利提取到脚印的话,可能是重要线索。
雨水倾盆而下,寒冷刺骨。在雨中,有无数忙碌的身影,正为一个死去的人无声地努力着。
叶臻透过雨幕,看向林北钦。
在与他相见之前,她下意识地在想象中,为他加上了无数的光环。
神探、教授、鉴识科学专家、人生和事业的导师……
短暂的相处后,她发现那些她所幻想的光环,正在幻灭。
她曾幻想过,他在勘查现场时,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