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咦!!”
萧家小姐皱眉,不快的看了看那白衣人。秋水般眸子莹莹落在苏夜月身上,待瞥见对方额角时,不由发出惊异:“原来是你。”
“嗯?”
苏夜月纳闷的抬起头,一脸茫然。在他印象中,根本没有萧家小姐的影子。只是远远瞧上几眼罢了。
“收养你的那老乞丐,以前是我们萧家的人。”见苏夜月不解的表情,萧家小姐轻笑解释:“当年,他上门求我父亲,如此你才得以活下来。”
说罢,便较有兴致观察苏夜月的反应。
在她想来,一般这种情况下,对方八成会想家族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一样,死皮赖脸的扯关系。
未曾想,苏夜月只是点了点头,就好似她的话跟他没多大关系似得。
“你……”她有些纳闷。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苏夜月轻笑回答,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少女。
萧家小姐闻言,不由嗤笑:“你以为,你身上有我值得图谋的东西?”
“那得,看你了。”
苏夜月耸了耸肩,返回原地,将那荷包捡起,还给少女:“李子是黑虎的人,虽然这地方,你们萧家势大,但黑虎可是跟江湖中人有所牵连的。”
说罢,就转身迅速离去。
苏夜月自小在市井摸滚打爬,弯弯绕和见不得光的勾当算计,不知有多熟悉。
李子的死,绝对不符合常理。
因为他是个贼。
一个能活到现在的贼。会是笨蛋吗?
用屁股想都知道,当街偷萧家小姐的荷包,会是什么下场。明知如此,李子竟然还真的做了。
而且据他了解,李子的手法不可能如此拙劣。连萧家小姐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贵人家。下手也有失误?
要说这里面没猫腻。鬼都不信。
苏夜月心里嘀咕着,转过几个拐角,轻车熟路窜进自己的小窝——桥洞下由断木薄铁钉成的小屋。
今天,因为这件事。自己又要饿肚子了。
幸好前几日讨得几角碎银,还能买一个粗糠大饼。省着点应该能凑过这个月。
翻出自己的钱袋,苏夜月数了数,揣进兜里,望了望缝隙投来的丝丝夕阳红霞。
得抓紧时间了。他快步向外面走去。
这几日,定然会有大事发生。到底是什么事,苏夜月不知道。但自己是决不能被波及的。不然死的肯定相当凄惨。
所以他决定再有什么事,也要托过这些日子再说。相比钱财,命更重要一些。
兜兜转转,不过半个时辰。月明星稀已然到了夜晚。
苏夜月揣着自己的口粮,在细心切分后,捧起一块,就着凉水一点点下肚。
待到五分饱,腹中略有感觉,便立刻停下。将剩下的干饼收起。躺在破烂的床上,翻来覆去,瞪着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
“不对劲。”
苏夜月猛地坐起,皱眉沉思。到底什么不对劲呢?
他仔细回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一丝,一毫。
白衣人吗?
不对,他只是凑巧出现,从后面的作态便能看出。
萧家小姐?
也不对,关于老乞丐的事,八成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那,还有什么?
苏夜月下意识摩擦着手指。
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指:“感觉……”
没错,那个荷包。
外表金丝编织,有异兽奔腾之像。这并没有什么,达官贵人哪个不是镶金戴玉的。
但是,荷包摸上去,不该是这种感觉。
苏夜月回想着那一刻,眸子愈加闪亮:“夹层,那个荷包……有夹层。”
并且,夹着的,不是丝质。而是……纸。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摸上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不过,就算他想明白了。又有何用?
将这疑惑解开,苏夜月终于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你们谁爱死,谁死。别扯上他这个小喽啰就可以了。
可惜,有道是,祸从天上来。
就在苏夜月迷迷糊糊处于睡梦中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不时夹杂着凄厉的惨叫与闷哼。
多年来生死相搏取得的,血的经验让他无时无刻都处于一种戒备状态。
只是瞬间,他便睁开眼睛,飞快的从被下抽出一根闪烁着寒光的短剑。警惕的凑向门缝。
血,全是血。
一根根还没有熄灭的火把在滋滋燃烧着。散落一地。
染血断裂的兵刃凌乱的扔在地上,门口这条清澈的河水已经被染成嫣红。桥上喊杀声愈加响亮,不时有人被扔到河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该死……”
苏夜月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暗自骂着,一动也不敢动的缩在小屋。、
他不敢动,甚至大喘气都不敢,攥着短剑的双手早已被汗水浸湿,几乎抓不住。
这种江湖仇杀,他见过的太多了。从小到大,这个城中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混混头头。每次都是这样的惨烈。
现在的黑虎,当初就是砍死了二十七人,才威慑众多混混,成为老大的。
很快,但又很慢。
起码苏夜月就觉得简直是度日如年。桥下,他的小屋四周,落下了足足十几具尸体,这还不算被河水冲走的。
“怎么都是一家人?”
苏夜月很快从门缝中看到了不对劲。死的,貌似都是穿着一种衣服的人。
“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