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吃水不浅的一艘艘船离开港口,眼里露出一丝得意。这些银子啊,很快就要进他的家门。
感觉到船开始动了,几个姑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此时也完全沉静下来。
不管将来如何,她们要做好的是现在的事情。
徐德音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安静下来,精神便也放松下来。真正地暂时睡了过去。
若是不晕船,走水路其实比陆路更加平稳。
在众人都还没什么感觉的时候,已经远离扬州。
裴玉安此行带着大量的财物,一路上自然是再小心不过,随时注意外面的情况,尤其是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运河最危险的一段路程。
即便裴玉安知道自己这回做了完全的准备,此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运河上,还真没谁敢保证,这一路上,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三爷,只要咱们把这一段走过去,咱们此行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男子看着前面被夜色笼罩,看不见太远的地方。
裴玉安皱眉这回主要送他们回京的,是水师一个退伍的军士,退伍之后,也在运河上跑船。经验是十分充足的。
裴玉安自然能够明白这人的言下之意。
然而,不等裴玉安说什么,宽阔的水面上忽然亮起灯来。
男子脸色一白,战战兢兢地道:“燕匪,是燕匪…”
裴玉安也脸色也不好看。在运河上遇到别的什么水匪,裴玉安都不会有现在的危机感觉。
传说中,横行运河多年的燕匪,其实跟皇族有那么一些关系。裴玉安虽然觉得不大可能,皇家人怎么可能出去当个水匪?然而,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万一这燕匪真的跟皇室有关系,他们伤了燕匪,岂不是就得罪了皇家?
而且,这燕匪的行事,让富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没恨到极致,弄得朝廷后来干脆就没谁管。
裴玉安大概知道,燕匪那边,估计就是打听到她们这船上的是什么人,这才会毫不客气地出手。
两个人来不及想出太多对策,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喊话声。
“银子留下,人随意。”声音有些年轻随意,裴玉安却不敢轻视。毕竟是燕匪啊!
不过,裴玉安很快就想到了对策。
“将前面三艘船留给燕匪。”裴玉安想到那三艘船里的东西,虽然不是最值钱的,可是也不算少了。
这还是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故意做出的假象来。
那三艘船看着吃水深,其实很多都是压船的石头。真正值钱的没有多少。
然而,裴玉安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真的不留什么钱,燕匪肯定会记恨上他。以后跟裴家有关系的船走运河,肯定不会太顺利。
然而,没过多长时间,一行苦着脸的船工划着小船到了他们几人的巨船附近:“三爷,那燕匪说,除了您和表姑娘的船,其他都留下。”
裴玉安神色僵硬,这燕匪是想要将那些个徐家的东西全部拿了不成!
☆、进府
裴玉安心中还在权衡。
带去京城的这些东西,虽然不是徐家的全部财产,可也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真就这么放弃,裴玉安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裴玉安想着,就看向对面的男子。
男子苦笑道:“三爷,您看看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外面能是什么情况?他们这一队商船加上护卫也不算少了,然而,还是被对面的燕匪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行船队外面,那一圈明亮的火光,让裴玉安不由得想到父亲昔年讲的一个故事。
昔年还是皇子的今上,与他父亲等人一起出去狩猎,结果遇见狼群。他父亲一行人,被眼睛绿油油的狼群围住的时候,是不是就跟现在的他一样?
只是他现在还能有选择,他父亲当时,除了拼杀,没有其他选择。
燕匪。裴玉安恨得咬牙切齿,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路爷,能不能商量一下,好歹给我那可怜的外甥女留下一点?”裴玉安不死心道。
被叫做路爷的男子摇摇头,无奈出去交涉。也亏得是燕匪。若是其他势力,这个裴三爷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怕是早就直接杀上船来。
不过,这燕匪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那个领头叫燕老大,该不会真是皇族出身吧?路爷将如今宗室子弟想了个遍,也没猜出哪个能够带出燕匪这样的匪盗来,只能暂时作罢。
路爷出去没多久,裴玉安就听见外面有了响动。然而,细细一听,那却不是他想要的。
“我杨五可不知道,堂堂平南侯府,连一个小姑娘都养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肆意地嘲弄着。
在他的声音之后,更是有不少的人连声起哄道:“说不定还等着拿人家姑娘的银钱买米下锅呢!”
“虎子你胡说什么呢,人家是侯府,可不是那等破落户。”
声音吵杂混乱,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