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露痕迹地把他的身体往下压,另只手却偷偷地摸向副驾驶椅背后的袋子。
那里有一把刀,很小却很锋利的水果刀。上次梁远泽开车带她去春游,回来的路上她发懒在后座上睡觉,睡醒后就是用那把刀给他削的水果。那时她就坐在后座上,用小刀把苹果切成小块,再喂进梁远泽的嘴里,他会突然叼住她的手指,在她的惊叫声中使坏地用舌尖舔她的指尖,不肯松开。
她得活下去,何妍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爸爸,妈妈,还有远泽,他们都还在等着她,她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样一场屈辱的、不堪的jiān_shā里。
何妍终于摸到了那把刀,而这个凶徒还压在她的身上施暴,她却从未像此刻这样冷静过,手滑过他的背,试图确认心脏的位置,可她不能确定,又怕刀子太短,一刀下去刺不穿他的心脏,无法一击夺命。
身上男人的速度在加快,何妍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她勾住他的后脑,扬起头用力堵住了他的嘴。男人并不知她的企图,甚至有点惊喜她的反应,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肢,拼命地亲吻她。
就在他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那一瞬,何妍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的后颈。
那也是能一刀毙命的地方,男人干瘦的身体于一瞬间僵滞,他拼命地往上抬头,瞪大了眼睛,似是想要看清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可惜他再没机会了,何妍的双腿紧紧地盘住他的下肢,手上死死地摁在他的后脑,另只手握住刀柄,使尽了力气地往下划去,颈椎、大动脉、喉管所有的一切在锐利的刀锋下都不堪一击。
这真是一把好刀,不亏她大老远地从瑞士带回来。
血喷洒一般地往外窜,她不得不伸手去捂,半个身体都被浸湿,视线几乎被血糊住,身上的人才终于停止了挣扎,温热的身体只剩下了隐隐的抽搐。何妍却不敢随意松手,她偷偷地瞥向车外,凶悍高大的男人立在车外不远处,而另外那个节哥则坐在更前面。
车子一直没熄火,她当初下车查看的时候就没灭车。她必须不惊动他们,快速地爬到前面去,锁上车门,然后开车逃走。
这是她唯一能够活命的机会。
何妍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推开了还压在她身上的干瘦男人。
沈知节在闭目养神,同时也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走,他们已经逃出来一千多公里,南昭市就在不远的地方,可前途依旧莫测。也许,他真不该在这个时候放纵老虎和瘦猴两个。可他们两个一路跟着他杀出来,逃亡的三十多个日夜里没有一天放松过,就任他们荒唐个把小时又能怎样?
他有些失神,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有点松懈,甚至叫他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听到车门上锁时发出的那一声轻响。怕引人注意而熄灭的车灯猛地亮了起来,他有些错愕地抬头,就看到那辆白色的suv发疯一般向他歇冲了过来。
强烈的灯光叫他有短暂的失明,可只一需眼他就看清了开车的人,是刚才那个只知道哭泣哀求的女人,现在带着半脸的鲜血,另外半张却惨白得如同鬼魅,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漆黑,没了泪水的掩盖,充满了疯狂的恨意,亮得灼目。
节哥——老虎惊叫,毫不犹豫地扑过来,把来不及起身的他推向一边,不用思考,沈知节身体本能地往路边滚去,车轮擦着他的肩头而过,而老虎却被车头撞飞,直出去十多米远才落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那车丝毫未停,径直碾过老虎的双腿,扬长而去。
何妍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只知道猛踩油门,车子沿着乡间公路一直往前疯飙,直到冲上城市里明亮的街道,这才猛地刹住。她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动,手抖动连手机都握不住,更别说按下梁远泽的号码。
啊——她如野兽般发出一声低低的低吼,张口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直到那疼痛遏止住抖动,这才能摁通了梁远泽的电话,泣不成声地说道:报警,远泽,报警,我出事了。
她深夜独自开车来到他所在的城市,原本,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
☆、第2章
梁远泽来得非常快,比警察还要快。他把何妍从车里抱出来,用自己的西装外套裹住了,小心地抱到自己的车上。何妍一直在发抖,梁远泽只能紧紧地抱着她,唇贴在她的耳边上安抚她:没事了,妍妍,没事了,有我在,警察马上就到,等他们来了我就带你去医院。
警车很快就到了,闪光灯不停地闪着,然后他们把那个干瘦男人的尸体从何妍的车里搬出来,用裹尸袋装了运走。有位女警察过来看何妍的情况,试图进一步询问案情,梁远泽压抑着怒意,克制地说道:我女朋友受了很严重的伤害,她需要去医院治疗。
那位女警官很通情达理,立刻叫人过来送何妍去医院,并允许梁远泽陪在她的身边。何妍身体渐渐镇定下来,嗓音却嘶哑得厉害,她有点神经质地不停嘱咐梁远泽:别叫我爸妈知道,别叫他们知道。
梁远泽眼圈红得比何妍还要厉害,紧紧攥着她的手,温声应她:放心,不会叫他们知道,妍妍你别怕,有我在。
何妍的灵魂和精力仿佛都已经在刚才那场生死搏斗中耗尽了,只剩下了一个躯壳顺从地听从着他们的安排,去做身体检查,去验伤,去做治疗,甚至去接受女警官的问询。她只有在面对梁远泽的时候,眼神稍稍才会稍稍活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