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坐坐,可是听说你们家来了客人,想来你母亲一定是事情多,大热天气我过去也不方便。听说你舅母带着她女儿也来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等着你回去就顺便带过去。”说着明几个小丫头拿了些几匹缎子丝绸绫罗过来,外加几件金珠首饰。
方承观知道两家的交情非比寻常,他也没太推辞,站起来谢了明月,就代舅母和表妹收下了:“多谢干娘惦记,我舅母和表妹还一直想来拜望,就不知道干娘得空不得空。”方承观说着忍不住拿着眼角瞥一眼徽之。
敏之在边上拿着扇子遮着嘴,低声的对徽之说:“我看承观还真是时刻把你放在心上,一举一动什么事情都要看你的脸色呢。听说他那个表妹是个难得美人,有些人还为了她吃醋拌嘴来着。”
你们拿着两个上小学的孩子开这种玩笑真的好吗?徽之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这到底是封建社会还是开放社会啊。看样子她以后和方承观拴在一起的机会更大了。
那边明月还拉着方承观说着话,敏之则是神秘兮兮的对着徽之说:“你不是闹着要做一件新的水田衣,我找了好些的缎子出来,咱们选了花样,等着做好了就是秋天了。”这便是江南的时尚,用各种颜色花样的锦缎拼接成一件衣服,每一块的缎子拼合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江南的水田。一般人家做水田衣也就是变废为宝,收集起来平日裁剪剩下的料子做的,花样和颜色质地也没多少。
可是这个时尚一旦进入了大户人家,当年节俭的初衷立刻变了样子。“这是多少的料子啊!”徽之目瞪口呆看着堆了半屋子的锦缎,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箱子里面,柜子里面,桌子上都垛着满满的各色锦缎。各种颜色,各种花样,就算是江南织造府的库房里面怕是也么这里齐全了。
“母亲听说你要做水田衣就叫人把库房里面存放久了的料子都拿出来,我粗粗数了下,竟然有三百多不同的样子。上次两江总督的夫人那件水田衣上面有一百种不同的花样。我们要做就做更好的。”女人之间总是喜欢暗地比较和较量,尽管敏之只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可是她作为女人的虚荣心却已经开始发育了。
徽之开始后悔自己当时随口的一句话,每一匹锦缎上只裁剪下来一块图案颜色最好看的,那么就意味着这三百匹锦缎彻底报废,成了布头了。难怪人家说升官发财呢,有权就有钱啊。
“倒是可惜了这么些缎子!”徽之还是忍不住心疼下。
“好小家子气,母亲说了,就算是咱们不拿来用也不过是白放着霉坏了,还不如咱们先拿来做衣裳,剩下的给丫头婆子们做衣裳吧。你们拿了那匹银红折枝梅花的来。徽之你说银红色和什么颜色拼在一起好看呢?大红的犯了色,绿色太扎眼。月白的如何?”敏之一声吩咐,那些小丫头们立刻按着敏之的指点搬运着缎子。
满眼都是红的,绿色,粉色,折枝花样,团花,鲜花,人物,瑞兽,暗花,明花,没一会徽之已经是眼花缭乱,越发的心烦意乱了。
“我实在是眼花了,先出去凉快下!”徽之可怜兮兮的嘟着嘴,敏之疼爱的拿手绢擦擦妹妹头上的汗水,叫她出去凉快下。
在院子里的紫藤架下面坐下来,就听见方承观的声音:“你一脸的汗,可是身上不舒服?”
“我没事,被姐姐拉着选料子去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回家去?”徽之摇着扇子看着一脸悠哉,坐在她对面的方承观。太阳已经开始西斜,眼看着就要是晚饭的时候了。
“你还生气呢,我为了你可是操尽了心。我那个表妹小时候和我一起长大,前几年她跟着父母回了老家,一直到现在才又见面了。她这次来是定亲的,怎么也是一起长大的兄妹,我想多陪几天。你早上伤心生气,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你放心,在我的心里竹韵表妹再好她也只是表妹。我的心里除了祖母和母亲就是你了。”方承观一下子抓住了徽之的手,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这个年头孩子怎么都这么早熟啊!她当年十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这个方承观说起来这么肉麻的话一脸的理所当然。徽之头上无数黑线,其实方承观今天一番话和她也脱不开关系。谁叫她时常对着方承观使小性子吃醋呢?方承观认为徽之的小性子是试探他的心意。她是在意自己才会如此的,面对着如此全心全意碍爱着自己的女孩子,方承观已经拜到在徽之的裙下了。
“你胡说什么,你表妹和我的表妹是一样的,我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吗?她说了人家是,是谁家。等着过几天我求了母亲一起过去看她。”徽之脸上通红的挣脱开方承观紧握自己的手,娇嗔的飞去个嗔怪的眼神,原本白皙的脸蛋飞出一抹红霞艳如桃花。
“嘿嘿,是我的错。我今天可是提心吊胆了一天,担心你的身体,担心你不肯原谅我。徽之,我以后会一直一直对你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方承观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手绢包:“这个给你。”
阿布鼐从衙门回来,换上家常衣服,阿布鼐舒服的倒在躺椅上摇着扇子:“方广孝的外甥女的婚事定下来了,是朱仙人的弟子顾祁宏的儿子,他特别来和我说叫我做大媒。你怎么看?”
明月听了丈夫的话,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我还想请朱仙人给咱们家两个丫头看看呢。年底下咱们就要回京城了,也不知道敏之的待选的